第六章 北城与西城（下）

个少年看岁数和孙泰锐差不多，但是要比他整整大了两圈。一层一层的肥肉堆积在身上，形成一层层褶皱。每走一步，身上的肥肉几乎都会跟着乱颤。

    身上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，衣服上占满了泥土和鲜血，看样子应该刚从前线打扫战场回来。胖乎乎的脸将两条眼睛挤成了一条缝，总是裂开的嘴角让人一看上去就想亲近亲近。

    可此时的孙泰锐却没有一点想要亲近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几步走到胖少年身边，一伸手勾住胖少年的脖子。由于胖少年比孙泰锐高大得多，他不得不微微弯腰来迁就孙泰锐。

    孙泰锐一手勾住胖少年的脖子，一手握拳成钻状拧着他的头皮：“肥波你个死胖子，和你说了多少次了。以后见了我不要叫我‘狗儿哥’，要叫我小哥或者锐哥。下次要是再叫我听见你教我‘狗儿哥’，我一定把你这层肥肉熬成油！”

    旁边的孙大娘看不下去了：“狗儿啊！你好端端地欺负猪娃作甚呢？老人都说取个贱名好养活！这都是为你们好！你看你给自己取得啥‘孙泰锐’，有什么好的？还有你给猪娃取得‘赵波’，这又有什么好啊？还不如‘猪娃’、‘狗儿’叫得顺嘴，听着顺耳。”

    听见自己娘都这么说，孙泰锐只好讪讪地松开了肥波。

    肥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，咧嘴“嘿嘿”憨笑了两声就没事了。

    “对了肥波，今天你替我出工，衙门里那些老爷没问题吧？”孙泰锐问道。

    “嘿嘿，有什么啊！我是黑户，不在衙门的名册上，顶哪家都行。反正他们只要求二丁抽一，只要去了就行。没人管是谁。”肥波说道。

    原来肥波原来是一户小康人家的独子。家里开有油坊，城外还有十几亩良田。日子过得虽说不上十分富裕，但手头还是比较宽裕的。

    可惜的是有一大户人家看上了祖传的油坊和良田，要从肥波父亲手里买来。

    祖传的产业，肥波的父亲如何肯卖？也就在他父亲拒绝大户要求的半个月后，一伙贼人冲进肥波他家将其家人全部杀死。肥波的父亲和其家仆拼命掩护，才将肥波藏在了北城。

    清晨，孙老汉发现了藏在垃圾堆里的肥波。可惜此时肥波受惊过度，痴痴呆呆地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孙老汉只好把肥波领回家。倒是孙泰锐经常在魏阳走街串巷，识得这是西城赵家的独子。可当孙泰锐前去赵家准备告知他们独子走失顺便换几个赏钱的时候。发现赵家门口站满了衙役。

    孙泰锐上前打听，才知道赵家得罪了人，昨晚被一群贼人摸进家来灭了满门。

    听到此，孙泰锐若有所思。他这回没有急着报案，而是躲在一边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果然。到了下午，衙门以远超往常的速度处理了这个案子。

    赵家是被独行大盗血蝙蝠所杀，无一幸免。官府发下了海捕文书，四处缉拿独行大盗血蝙蝠。由于赵家全部死于非命，无一幸免。所以赵家的家产全部充公，待官府发卖后，所得钱财归于善堂，用于抚养孤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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