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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2 你的心,只能给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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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梅香浮动,凤帝修已挥开床幔,站在了床前,双眸幽深地锁着旖滟,忽而语气懊恼地道:“滟滟,难道我要在后头的树上安家,时刻守着你才行吗?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不叫人省心!”

    他不过是刚离开她片刻,只在惜颜院中沐浴更衣这会子时间,她就给他闹了这样一出,天知道他在浴盆中察觉到有异常时心里有多着急……这个女人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和君卿睿对打,君卿睿身手虽算不上顶级高手,但在同辈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,他若不是未用全力,这女人难道又想弄一身伤吗?!

    凤帝修的语气无奈,似带着丝丝宠溺,可他的眼眸却分明幽深翻涌着怒意。旖滟眨了眨眼,旁若无人地躺下,轻启红唇道:“没人逼着叫你不省心。”

    凤帝修听她这样没心没肺的话,磨牙一下,这才恨声道:“喜不喜欢是我的事。”言罢,他一屁股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,说着,扯了旖滟踢落在床尾的足衣拽了她的脚便往上套,口中还不忘絮叨着,“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人家看的,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,如今你这一双莲足被爷瞧尽了,若不嫁爷你还想如何?”

    天气燥热,即便屋中放着冰盆,身下铺着竹席,可也难抵这炎炎暑热,旖滟午休早便将足衣踢掉。她虽穿越到此,但到底并非古代女子,又怎会真将不露半丝肌肤和女子的贞洁荒诞地联系在一起?

    见凤帝修给自己穿袜子,她一脚蹬出,甩脱他的手,反唇相讥,道:“喜不喜欢是你的事,接不接受也是我的事儿,你少在本姑娘这里装委屈。不管用!还有,本姑娘在自己闺阁中赤足有什么不对吗?倒是某些人习以为常地进出别人闺房还满口规矩礼仪,不嫌好笑!我这脚君卿睿方才也瞧见了,这么说先来后到我还应该嫁他了……啊!”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随着旖滟的惊呼声,又是一声响清晰传来,却是凤帝修拽住了她一双乱踢的脚丫,一只手死死捏着她的脚踝,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一边一下拍打在了她的脚底心上。

    人的脚心本就娇嫩,被他一掌拍上,雪白透着淡青色血管的脚心立刻便绯红滴血,直疼的旖滟怒火三丈,她恨得蹬脚,可凤帝修分明用了些内力,他一只手便能将她的两个脚踝紧紧握住,竟是任她怎么踢腾都挣脱不开。

    她坐起身来,迎上的却是他笑意盈然的眼眸,他扬眉道:“滟滟,他没这样碰你吧?你看,你们没有肌肤之亲,不作数的,怎么瞧,你都还得嫁我。”

    旖滟怒目,这才瞧清楚,凤帝修今日穿着一袭白衣,他许果是从浴盆中爬出来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,此刻他的墨发还带着水色,愈见黑如墨,面若玉,白衣微显凌乱,露出一截修韧的脖颈和片许肌骨硬朗的胸膛。他盘腿坐在床尾,额前几缕碎发落下,垂在了面上,映了这一身装扮,倒凭添了蛊惑和性感,加之他姿态悠然,眉目俊逸,黑眸晶灿,薄唇轻勾,浑身那股优雅高贵,芝兰玉树的气质便又盛了两分。

    这妖孽无疑最适合的还是白衣,旖滟怔了下,遂又觉着自己可笑,干嘛没事和这人拌嘴争吵,倒好似嫁不嫁他当真是个什么重要问题一般。她想着,又施施然地撑着身子半卧,也不再试图挣开被他钳制着的双足,只当是在做足疗,目光流转,道:“我如今年纪可还能修习内力?”

    凤帝修哪能想到,片刻功夫,他翩翩俊公子的形象在旖滟心目中已和足疗小妹化了等号,见旖滟蓦然转变了态度,他倒是怔了,只她既不挣,他便也不放手,就那么扣着她的莲足,道:“滟滟已是及笄之龄,此刻再修习内力虽是可以,但却因错过了最好年纪,故无可能修成最上乘的内功。”

    旖滟听罢倒也不意外,听说一般武学世家,公子们都是刚会跑便习武,会扎马步便习练内功,便是现代,她也是四岁便开始接受非人训练的,如今本尊已是及笄之龄,古代人发育本就比现代人要早些,也确实已错过了最好时机。

    只是多少她心里还是有些失望,不过转瞬她又想,兴许本尊这身体天赋秉然呢,也兴许她得了什么机遇,内功也能登峰造极呢,即便不能,她相信凭借她的韧性和领悟力,也能修炼到一定高度,这样即便对上最强的人,她也不会任人鱼肉。

    故挑了下唇,她又道:“各家内功可有什么不同?我跟着蓝影修习内力可以吧?”

    凤帝修闻言再度扬眉,道:“各家内功心法不同,所修内力自然也有所不同,正派武功,内力纯粹,易于精进,潜力无穷无尽,而邪门歪道的内功修之可能误入歧途,或达到一定高度便再难精进,又或者极容易走火入魔,蓝影修习的乃是玄月派的内功,虽属正派武功,但到底流于下乘,像蓝影从小修习还马虎可行,可却不适合你此等年岁再练……”

    旖滟听闻他这么说倒蹙了眉,道:“那修习了一种内力,还可否修炼其它内功?”

    凤帝修点头,道:“倒是可以的,不仅可以,在内功达到一定境界时,还可以融会贯通,自创功法。滟滟倘使想学,我这里倒有一套功法适合于你,这套内功心法乃是我师母所创,按心法所修之内力非常纯粹,且不限年纪,反倒年纪稍大一些,更能领悟其中奥妙之处。只可惜此心法只适合于女子修炼,而师母人本挑剔,穷其一生也未寻到愿意倾囊相授之人,临终之时便将这套心法口传于我,令我择合适者以继之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着面露追忆,竟是住了口,只剩下满目的哀思之情。

    旖滟正听到关键之处,心被勾地直痒,听凤帝修的那意思,分明就是觉着合该她盛旖滟来继承这套内功心法的,可谁知凤帝修这厮说到关键之处就闭了嘴,瞧着他坐在那里一脸恍惚,神情哀伤,她可没功夫做什么解语花,陪他伤心追忆,她不由动了动身子。

    她这一动,被他拽在掌心的莲足便也跟着一动,轻轻踹过他的掌心,凤帝修回过神来,转眸冲旖滟露出一个清淡的笑来,这才又道:“我五岁离家,是师傅和师母一手将我带大,我师母脾气古怪,可是待我却是极好的,常常……”

    旖滟听凤帝修又絮絮叨叨说些她不想听的,就是不肯提她愿听,急于知道的,这回是再不能忍耐心头痒痒,开口打断他的话,道:“你师母已去,你节哀顺变,完成你师母的遗愿才能安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,你说你师母令人择合适者将内功心法传授?那怎样的女子才是合适修炼此内功心法的?”

    听旖滟果然忍不住主动问起,凤帝修心头一乐,面上却丝毫不露,道:“瞧我,又说岔了。这要修炼此内功心法的女子,需得在修习之前体内丝毫不存在任何内力,这样才能保持内力之纯粹,修习之人的领悟力却要达到一定程度,另此女子需根骨清奇,还要合师母眼缘,更有,此女子需心地纯良,保证不修习之后滥杀无辜,危害一方。”

    旖滟挑眉,倒没觉出这些条件有什么难的,凤帝修见她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,又解惑道:“这条件说来容易,寻起来却是难,要不然师母她老人家也不会穷尽一生未寻到合适之人。难就难在,此心法艰涩难懂,故要极高的领悟力才行,可修习它先前又不能修习其它内功。这一般富贵人家,尤其是武学世家的小姐多在年幼时便已修习了自家的内功心法,即便到了能领悟心法的年纪,也不符合后一条。而普通百姓家的女儿,虽多不曾修习心法,可往往都目不识丁,见识短浅,少有领悟力强的,又不符合前一条。而那些文官家中的女儿倒是合两个条件的不少,可文臣之女往往娇贵非常,柔弱不堪,这样选下来适合的便少之又少,可这适合的还要看合不合师母她老人家的眼缘……故而直至师母过世,也未曾找到继承人,而我自奉了遗命,便在为师母找寻继承人,可师母都寻不到,我一男子接触的女子本就有限,自然更是难寻,这一晃师母都已经去了近十年了。”

    旖滟闻言算是明白了,瞧凤帝修这眼高于顶的劲儿,他那师母估摸着也差不多,寻不到继承人也是在所难免,她想着目光晶亮瞧向凤帝修,道:“你瞧我如何?”

    凤帝修倒也不以此事逗弄于她,当下便面色肃然认真地道:“我之所以和滟滟说此事,便是感觉滟滟极附和师母的条件,滟滟聪敏多狡,定能领会心法中的精髓,而滟滟又恰是以前毫无内功根基的,还极合本谷主的眼缘,师母她老人家一定也是满意的。可问题就在于这最后一条,习此心法要心地纯良,不危害一方……”

    旖滟闻言当下便瞪了眼睛,一脚踢向凤帝修,甩脱他的钳制收回双足,盘腿坐了起来,眯眼盯着凤帝修,道:“你逗我玩呢?!即觉我恶毒害人,会危害一方,早干嘛啰嗦这许多!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教授我内功,怕我学了这内功心法,将来你打我不过?更或者,根本就没有这内功心法,你都是耍我呢?!”

    见旖滟怒目圆瞪,盈盈水眸闪闪发亮,凤帝修动了动手指,依旧感受着那股滑腻的余温,这才蹙眉道:“滟滟,你瞧我就像那么无聊可恶的人吗?”

    他这样,旖滟倒稍平息了些怒火,冷哼一声,这厮方才身上流淌的追忆和哀思倒也不像是作假在捉弄于她。她瞪眼,道:“那你什么意思?倘使我会危害一方,心肠恶毒,又怎会合你眼缘,还和你师母眼缘?这不说明你们也和我一样都是奸佞邪恶之人了?!还有,谁聪敏多狡了?本姑娘那是聪敏多智!”

    见旖滟不知不觉又和自己拌起嘴来,凤帝修心里一荡,勾起唇来,又道:“我这才发现滟滟耐性竟如此不好,我方才话还没有说话,滟滟便打断了。我想说的是,我本想到滟滟对付萧家和姐妹毫不手软,担心滟滟不符合这最后心地纯良的一条,可细细一想,便又觉着多此一虑了,那萧家没一个好人,原便是罪有应得,盛府姐妹更是凉薄在先,滟滟才反击在后,而待紫儿丫头,滟滟却一直极厚,可见滟滟还是心善纯良,恩怨分明之人,所以,我如今总算是能给仙去的师母一个交代了,因为我总算替她老人家寻到了继承人,可以让她老人家含笑九泉了。”

    旖滟听罢,不大确定地又确认道:“你这意思是说,要将你师母的内功心法教授于我咯?”

    凤帝修颔首,道: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听他如此干脆地说出这话来,又这么好心大方,旖滟登时倒有狐疑了起来,眯着眼道:“这内功心法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?比如我修习了此心法,便要加入邪医谷?再比如,修习之后要连带着担上什么责任?更比如,修炼此心法就必须要嫁给你?”

    凤帝修闻言怔了一下,接着却苦笑起来,道:“滟滟啊,你这还不叫多狡吗?你不仅多狡而且还多疑的很!”

    他说罢见旖滟不忿地撇嘴,抬指便在她的眉心一弹,在她恼怒前错身远离,道:“你这女人!我凤帝修要娶媳妇,何需用此等手段去骗,自叫她心甘情愿地吃糠咽菜也愿意于我生死相随!”

    凤帝修言罢见旖滟半响不回答,倒是又挑唇一笑,道:“不过滟滟若是觉着得了我的大恩情,愿意以身相许,我也不会介意。”

    旖滟何曾被人像待小辈一样屈指弹过?被凤帝修屈指一弹,她美眸燃火,只还没怒出来,便被他的话引了注意力,这才凝眸垂思。她原本觉着凤帝修这么好心,定有所谋。

    此刻听闻凤帝修的话,倒觉该不会如此,像凤帝修这样的人,只怕也确实不屑于用此手段骗她。当下她便放下心来,却不答他以身相许的那话,只撇唇道:“心甘情愿,吃糠咽菜,生死相随?世之男儿无不如是要求女子,女子往往能做到,可男儿能做到的又有几何?哼,痴情女子绝情汉!”

    她言罢,凤帝修却蓦然靠近她,目光沉沉盯着她,他声音亦沉沉在她耳边响起,“我既如此说,便必也能做到心甘情愿,容颜更替,时光流逝也生死相随!”

    这是凤帝修第二次对她说这样类似承诺的话,也不知是他此刻离她太近,还是这拔步床中空间太小,她只觉鼻翼间满是他的气息,眼前满是他幽沉沉的眼眸,坚定的唇,同样坚毅的下巴,还有他低沉似要敲进她心底的声音。

    可是能此刻的凤帝修态度太过认真,也可能是他的气场太过强大,旖滟觉着有些透不过气,她身子往后倾了一下,这才讥道:“连真实身份和一张脸都要遮遮掩掩的人倒来说这等话,也不觉着羞耻!”

    她言罢,凤帝修眸光炫彩一闪,又逼近了一分,道:“滟滟这是承认我愿意生死相随的那个女子是你了?滟滟这是打算接受我的喜爱了吗?”

    他倒是一点也不奇怪旖滟会知道他脸上做了易容,那日在太傅府后的合欢树上,他既现身令她瞧见,便不曾打算在她面前遮掩,他既告诉她,他姓凤名凤帝修,那便说明他根本没打算欺瞒于她,不告诉不直说,只是有他另外的顾虑和思量罢了。

    她如今相询,是否便说明这个女人计较这点,她对他也是有那么一点上心了?

    被凤帝修陡然晶灿的眼眸盯着,旖滟这才惊觉说了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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